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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与你何干

    范府,范闲院子。

    房内,本该熟睡的范闲,却突然睁开了眼。

    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范闲抓起桌子上的凉茶,直接一口气喝了半壶。

    待到嗓子舒服许多,他又悄悄点起烛灯。

    暖化了笔锋,范闲迅速写就了一篇密信。

    笔落,范闲压低嗓子喊了一声,“叔?”

    五竹倏然出现在院子里。

    “什么事?”

    “嘘!”

    朝五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范闲这才将装进竹筒的密信递了过去:“叔,你帮我跑一趟呗?”

    “好!送给谁?”

    接着,范闲又把收信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闻言,五竹点点头,接过竹筒,身形一跃直接跳上了房顶。

    待到五竹离开,范闲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信鸽能比得上五竹叔?

    就是用堪比大宗师的五竹叔送信,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想法抛之脑后,范闲又倒头躺了下去。

    这才是第一天,距离秋祭,可是还有些时日。

    接下来,自己这位范府大少,就该露出“真正面目”了。

    一夜无话。

    次日,范闲早早的便揣着酒壶大饮特饮。

    范若若来看他的时候,范闲已经酒意尚未上头,意识还算清醒。

    “若若,你要饮酒吗?”

    看着范闲这幅模样,范若若忍不住劝道:“哥,嫂子的事情,你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不行吗?”

    “躲在院子里自甘堕落,何必呢?”

    “不必多说,且饮半杯。”

    范闲乐呵呵笑着,醉眼朦胧。

    “哥!”

    看着范闲这副模样,范若若只觉得心疼无比,伸手就要夺下范闲手中的酒壶。

    只不过还没等她碰到,范闲便一个侧身,将酒壶放在了身后。

    “哎,不喝就算了。”

    “哥,你这样……”

    范若若话还没说完,范闲已经推搡着把她赶出了院子。

    院门被“砰”的关上,范若若站在门外,神色满是担忧。

    就在她正打算敲门时,范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身后。

    “先由他去吧。”

    范建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范闲初次回京时,就告诉他喜欢上了一个鸡腿姑娘,而且一见钟情,后来得知鸡腿姑娘就是林婉儿后,范闲的表现他也是看在他眼里的。

    如今,两人关系恶化,范闲有这种反应,也实属寻常。

    “可是父亲大人,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范若若银牙紧咬,就差在脸上写上“担心”两个大字了。

    “等到他看开,自然也就过去了。”

    范建摆了摆手,转身朝远处走去。

    范若若在门口驻足良久,最后无奈之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隔了一道门的院子里,躺椅上的范闲斜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海棠朵朵,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圣女大人,你是找我喝酒的吗?”

    海棠朵朵眉头紧锁,大步上前。

    范闲还没反应,海棠朵朵已经夺下了酒壶,狠狠的砸在地上。

    “哗啦”一声,酒壶当场碎裂,酒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被摔了酒壶,范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做什么?”

    “你还想喝到什么时候?”

    听说范闲和林婉儿闹了矛盾,海棠朵朵起初还没在意,可得知他为此喝了一天酒,谁都不理,海棠朵朵立即就坐不住了。

    看到范闲这幅模样,海棠朵朵板着脸,呵斥道:“我救你回来,不是让你堕落的。”

    “若是真觉得这里是处伤心地,大可随我去北齐……”

    “够了!”

    范闲猛然拔高音量,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满是怒容:“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怎么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想回北齐,自己回去便是,与我何干?”

    范闲这话,语气极冲。

    听到这样一番言论,海棠朵朵惊愕片刻,脸上也多出几分怒意。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海棠朵朵弯腰捡起一个酒坛。

    在范闲的注视下,海棠朵朵一口一碗,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顶着脸颊两朵红晕,海棠朵朵扫了范闲一眼,继而冷声道:“至此拜别!”

    目送海棠朵朵飞身离开了院子,范闲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好半晌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海棠朵朵走了也好,堂堂北齐圣女,留在庆国境内终究不美。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

    京都城就这么大,范闲与林婉儿决裂的消息也传到了二皇子耳中。

    二皇子不得与外界交际,并不代表他不能打听外面发生的事。

    因婚事延期,范闲饮酒买醉,林婉儿不见外人?”

    “长公主已经在奔赴京都的路上?”

    “太子与林相频繁见面,有联手的势头?”

    翻看着桌子上的密信,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多出几分玩味笑容。

    此时的他,早已从京都泥潭中脱身。

    被削去了皇子身份,又被禁足在府内,如今的二皇子府,可谓门可罗雀。

    然而也正是如此,外界人的注意力才不会过多集中到他身上。

    在外人看来,二皇子已呈现颓败之势,可事实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随手将密信投入炭盆,二皇子端起热茶,轻酌慢饮。

    “范闲倒是聪明。”

    “只是,这还不够……”

    旁边,有二皇子的心腹手下正候在一旁。

    听闻二皇子的说法,那手下不禁多问了一句:“殿下,范闲此举,难不成是故意的吗?”

    “是故意而为之,还是由心而发,现在还说不准。”

    二皇子依着软塌坐下,发丝遮掩下的双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现在就看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了。”

    “那咱们这边如何行事?”

    那手下斟酌着开口:“江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早些时候有高手闯入,还盗走了一些信筏。”

    “不急。”

    二皇子随手放下茶杯,悠然道:“秋祭当前,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情上放着,让他们一切如旧就好。”

    那手下立即躬身应是。

    炭火噼啪作响,房内温暖如春。

    突然间,二皇子吩咐道:“去,让人依着范闲的那张躺椅做一张一模一样的,然后再备些好酒。”

    手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下来。

    等到人离开,二皇子这才看着紧闭的窗户,嘴角微微扬起:“范闲,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