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麒麟背上的绒布球打了个小喷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接着抬头看着用右手抓着麒麟鬃毛，左手垂在身边的蓝恩。
“所以说，蓝恩刚才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一群会用超低温攻击的幽魂打了一架喵？”
说完，小猫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可惜喵这可是跟鬼魂打架的机会喵！”
蓝恩用左手手背轻轻一锤绒布球头上的小猫头盔，‘当’的一声让小猫捂住了脑袋。
“没什么可惜的，你连个银质武器，或者破邪的武器都没有，面对幽魂准备干嘛？埋头逃跑吗？”
小猫似乎是没想过这问题，于是轻轻‘喵’了一声，捂着头盔自己愣住了。
而在波派背上的贝连加尔，则因为经验的关系，更加对蓝恩描述中的许多情况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他们在死亡、消散的时候，感觉不到丝毫的恐惧和退缩这不对啊？”
老猎魔人低声说着。
“就算是妖灵，这种已经被对生者的嫉妒给折磨疯了的灵魂，在最后消散时也会爆发出恐惧的悲鸣。因为它们即将脱离徘徊许久的人间，真正进入死亡的世界。”
“没有东西能逃脱死亡，就算是幽魂也一样。”
“所以我觉得”蓝恩接上了话头，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根本就不是幽魂。或者说，变成幽魂只是一种手段。”
贝连加尔不解地看着他，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被我杀死时，那种神态硬要形容的话”
蓝恩斟酌着词句，想尽量让自己的描述变得准确。
“类似于可惜、意外，不像是面对死亡即将失去自己的一切存在，反而只像是丢掉了一些值得珍惜，但并不是十分宝贵的东西而已。”
贝连加尔这种魔法中世纪的人可能不太理解这是什么状态，但是蓝恩却感觉眼熟。
这有点像是要面临死亡惩罚的游戏玩家。
“他们逻辑清晰、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追逐上古之血而来。这可跟疯了的幽魂、妖灵大不相同。”
接着，蓝恩又从炼金皮袋里拿出还沾着血的石块状物体。
那是从狂猎猎犬身上拆下来的构装生物核心。
“还有这玩意儿，明显的智慧成果。需要庞大的智慧和技术积累，最终才能得到成品的东西。这些可不是幽魂、诅咒能够解释的。”
“拥有这种东西的，至少也该是个国家。”
“而且这玩意儿的技术思路，跟那些狂猎猎犬散发出的寒气其实让我有点眼熟。”
那块精灵信标。
狂猎猎犬构装生物核心上的寒气，跟精灵信标没被玛格丽塔和蒂沙雅解析、控制之前的精灵信标太像了。
“最后那个精灵明显没有被控制，而最开始的那個人类则全然没有自主意识，赤裸裸的上下级关系，不是吗？”
贝连加尔听着蓝恩的一连串分析，听到整个人都发蒙。
“你是说有一个以精灵为主导的强大国家，这么长久的岁月以来，都一直以幽魂的形态派出军队，来到这个世界杀戮、掠夺？甚至变成了民俗传说的一环？”
他捂着额头，眼神迷茫。
“不不不你先让我捋捋。”
“狂猎在大陆上的传说已经久远到不可考证，但你的推论几乎完全推翻了目前为止的所有假说！”
蓝恩对此倒是并不在意。
“毕竟之前也没人跟他们打过之后还活着，并且看见了骷髅面具之下的面孔，不是吗？”
“而他们那特殊的寒气在那玩意儿里呆久了，估计钢铁、石头都会被轻松冻碎，什么证据和痕迹也都留不下了。”
“所以我还是认为，我才是对的。”
蓝恩自信地说着。
“能够穿梭在时间和空间里的精灵国度，使用着难以置信的寒气还真是每次跟你旅行都能碰见稀罕事。”
贝连加尔摇着头，总结着蓝恩的猜想。
但说到最后的‘寒气’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伊斯琳妮的预言？”
贝连加尔喃喃着说。
但这声音仍旧被蓝恩听在耳朵里。
“预言？那个著名的精灵女先知？具体是怎么说的？”
虽然这一则预言的地位简直是老少皆知，但蓝恩终究是个半道过来的人。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民俗、流传的歌谣总不能无所不知吧？
而贝连加尔也没有纠结蓝恩的‘无知’，毕竟他到现在都认为，蓝恩是被熊学派特别培养出来的‘先锋作品’。
隔离式教育很正常。
“须知，剑与斧之时已近，其为寒狼风雪之纪元。白霜与白光之时将至，其为疯狂与轻蔑之时代：tedddeireddh，终结的时代。世界将于寒霜中死去，并于新日下重生。那亦是henichaer——上古之血——撒下之种重生之时。此种不会萌芽，却将燃起烈焰。
ess"tuathesse！此为必然之事！留意征兆！欲知征兆为何，且听我一言：首先，aenseidhe——精灵之血——将淹没大地…”
老猎魔人平静的讲述着精灵女先知的预言。
听在蓝恩耳朵里就跟所有其他出名的预言一样，用残酷的未来恐吓众人，接着说出大堆模棱两可，怎么解读好像都能沾上边的言语来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可是这个预言明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其中十分明确的指出了一个概念：上古之血。
贝连加尔也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看向蓝恩，询问似的重复了一遍那个名词。
“上古之血？”
年轻的猎魔人点了点头。
这个词对他来说，最早一次听见还是在布洛克莱昂大森林里，树精们的银眼女王艾思娜嘴里。
而不管是这次还是那次，这个名词都直接指向了一个人——希里。
贝连加尔是能够被信任的人，而且他生性安稳，常住苟斯·威伦，与艾瑞图萨的交情能保证他不受胁迫、十分安全。
所以蓝恩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希里的事情告诉了贝连加尔。
他们这次本来就是要去凯尔莫罕，而杰洛特的命运之子显然也会在那里，迟早要见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