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改革者并无私心,哪怕改革者小心翼翼,也难免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弗兰茨对西班牙改革的好处还未体现,就激起了无数叛军。一些刚刚投降奥地利的地区,转而又叛回了西班牙一方。
奥地利帝国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土地,转眼之间便硝烟四起。
在此时的西班牙并不存在所谓的民主,民众虽多却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真正说了算的是少数当权者。
无论是战与和的权利,还是话语权。
教会一直都是奥地利帝国的喉舌,这些地方豪强也知道,所以他们便抹黑教会,或者只是让真相大白,毕竟当时的教会也不干净。
让民众袭击教会,抢夺财产,屠杀教士,让民众成为共犯。
这些地方豪强的计划是不错,但西班牙教会能延续那么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他们在得到风声后就逃到了奥地利控制的区域。
本来西班牙的教会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和奥地利帝国合作,毕竟奥地利帝国要求教会也将土地拿出来给穷人耕种,对教会来说也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虽然教义要求教士们只索取信徒十分之一的收入,但是教会往往会将土地交给经理人打理,然后再向信徒收取什一税,这样可以完美避过教义。
然而现在他们不必考虑损失的问题了,因为西班牙贵族已经开把桌子掀了,从现在开始只有你死我活。
长期的媾和让那些贵族忘了教会为何会在西班牙如此根深蒂固,他们甚至认为是自己保护,并养活了教会。
开战之后西班牙的贵族们立刻认识到自己错了,教会的爪牙无处不在,他们所有的情报都被送到了奥地利帝国军队的指挥中心。
西班牙贵族的每一次反扑都落在了奥地利人的陷阱之中,双方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情报系统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士气方面更是有天地之别。
抢劫过教堂的士兵并没有化身不惧鬼神的狠人,尝到了甜头的他们爱上了抢劫,变成了没有好处就请不动的大爷。
反而是那些平日里畏首畏尾的农夫在保卫土地的动力驱使下,以及神棍们的上天堂、赎罪之类的言论蛊惑下各个变得悍不畏死。
一群穿着奥地利帝国军服的西班牙人,哼唱着奇葩的小调。
“保土地、上天堂,死后还有抚恤金!以上帝和国王(划掉),皇帝的名义,冲呀!”
不过往往在他们冲锋之前,奥地利帝国毁灭性的炮火就已经把西班牙的贵族武装打得溃不成军。
火箭和山炮在欧洲大多数战场上可能显得有些火力不足,然而在西班牙这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好不容易将自己手下民兵排成密集方阵的贵族还未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就被几发火箭炸得七零八落。
天地良心,他们从未想过让民兵们不惧炮火的前进,让民兵们排成队列的唯一作用就是向奥地利人展示军力。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聪明却让自己的部队成了靶子,没受过训练的民兵哪有那么高的素质?
逃兵们杀死排长便一哄而散,有些聪明的排长甚至带头逃跑。
坐在飞艇上的奥地利帝国军官猛力地敲击着三角铁,但地上的士兵们毫无反应,就好像灵魂都脱离了躯壳。
与之一起消散的还有一些刚刚生出来的小心思,然而在目睹了敌军的惨状之后,他们真不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就能好多少。
直到地面上的陆军指挥官用着德语发号司令,随军神父用手杖挨个敲打士兵们的屁股,他们才回过神来。
“angriff!”(冲锋)
其实这些西班牙新兵学的最快的就是战场必会二十词,毕竟他们和军官如何交流才是最大的困难。
而且真让这些奥地利的军官用他们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奥式西班牙语说,士兵们也不一定能听懂。
奥地利帝国控制区有大量西班牙贵族降而复叛遍地开花的消息传到索尔特城,瓦尔纳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愚蠢的奥地利人!他们的死期到了!告诉那些墙头草,让他们全力进攻塔拉戈纳。
我要一举拿下巴塞罗那,将奥地利人赶下海!”
“是!将军。”
传令兵刚刚离开,副官就走了过来。
“瓦尔纳将军。我们的逃兵越来越多”
瓦尔纳正在兴头上,十分随意地说道。
“那就招些青壮入伍,不用会开枪,会拼刺刀就行。实在不行能扛担子也行!”
“不,将军。现在不只是兵营里的士兵,就连城市和周边的民众都在肉眼可见地减少。”
瓦尔纳有些疑惑。
“人都去哪里了?”
副官表情怪异。
“根据情报,我们的人口正在向东南沿海一带飞速流逝。”
“一群渣滓!老子这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瓦尔纳啐道。
“瓦尔纳将军,您好大的口气啊!奥地利人入侵了这么久,您可是第一次放狠话啊。
真是吓到我了呢。”
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的样子让瓦尔纳觉得恶心,无论多帅气的外表,配上这种娘娘腔的动作都很难不让一个男人觉得恶心。
“你应该穿上裙子,戴上假发,那样更适合你。”
“你你敢调戏我!”
如果不是两名副官拦着瓦尔纳非要暴打眼前这个阉人不可。
“我现在就要去把奥地利人打个稀巴烂,您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我算你一份功劳。”
瓦尔纳一点也不想理这个恶心的阉人。
然而马里奥·阿尔瓦雷斯·卡萨尔却不想放过瓦尔纳。
“瓦尔纳将军,我看您这么有信心,就不必亲自去了吧?”
瓦尔纳立刻火冒三丈。
“你什么意思?将军能离开自己的军队吗?你懂不懂行军打仗?我不在谁指挥?你去吗?”
“在下只是一名歌手,自然是不能代劳。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请允许我为您介绍。
格尔顿先生,皇家马德里军事学院的高材生,我相信他一定能帮助您取得胜利的。
而且您不只是一名将军就像我不只是一名歌手一样,您还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督军。
您怎么又能擅离职守呢?
最近我可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不少士兵都逃到了奥地利一方,其中不乏将军您部下的精兵强将。
难道您是要和他们再续前缘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