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尼尼·威尔堡的表现同样让弗兰茨失望不已,作为军事贵族出身的他从小就好勇斗狠,多次和人发生冲突将人打至重伤濒死,除了在弗兰茨面前,平时也是混不吝的性格,可谓是满身匪气。
1848年到来之前弗兰茨将克罗尼尼塞进了自己的皇家龙骑兵团,前者希望后者在军队中历练一下能改改自己的脾气。
然而后者在皇家龙骑兵团的评价并不高,很多专业技能都不过关。
但却是一个刺头,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整天写信要求改进龙骑兵的训练方式,经常和人打架,甚至和长官对着干。
当弗兰茨看到无组织、无纪律这个评价的时候就感觉要出事,但他想了想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好莱坞军事题材电影,这不就是一个妥妥的主角模版吗?
说不定克罗尼尼·威尔堡正是那位被历史埋没的人才?
当战争开始前,弗兰茨再次见到了这位少年时的玩伴,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团体。
由于威尔堡家族的势力,再加上其与弗兰茨的关系,皇家龙骑兵团的军官们拿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当克罗尼尼炫耀自己的成果时,弗兰茨的脸已经黑了。
在听说了弗兰茨的进军计划之后,克罗尼尼当即表示反对,因为这个计划太过疯狂,威尼西亚有几十万叛军,而皇家龙骑兵团加上蒂罗尔卫军总共只有五千多人,这么做简直和送死无异。
弗兰茨听过了太多反对的声音,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在皇家龙骑兵团进入威尼西亚的第一战,克罗尼尼就私自更改了行军路线,并没有沿着大路前进,而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路。
又在村庄中过夜,结果遭到尾随的红杉军袭击,克罗尼尼当场就做了逃兵,失去指挥官的侦查小队终究难免全军覆没的下场。
好在当时整个威尼西亚战场都乱成了一锅粥各种消息满天飞,而且弗兰茨并没有停下等待这支失踪的侦查小队,而是当机立断直接带领主力部队前往威尼斯城才避免了事态的恶化。
试想一下,如果克罗尼尼和他的部下被俘,并且将弗兰茨的计划和盘托出,弗兰茨又妇人之仁地决定原地等待。
同时又有一个人能统筹全部不同派系的叛军调集足够多的兵力围剿弗兰茨,威尼斯城又在弗兰茨到达之前完成叛变,且能推测出弗兰茨给自己预留的后路,并派兵截断奥地利帝国后续部队和另一精锐海军陆战队从港口方向的支援。
那么叛军就有可能将弗兰茨的部队堵在威尼斯城外,但以皇家龙骑兵团的装备和战力在野外遭遇战中对付四五倍的叛军不成问题,要想留住这支人人双骑的精锐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兵力。
完成以上部署,需要整个威尼西亚所有叛军齐心合力,兵力规模至少要二十万以上。
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依然给叛军提供了取胜的可能。威尔堡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克罗尼尼送进了疯人院才保住一条性命。
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赌博,所以克罗尼尼将在疯人院中度过他的下半生。
一丝不快的记忆涌上心头,弗兰茨长出了一口气,1848年的大叛乱是一面照妖镜,即便是大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也有很多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无可救药。
这些腐肉和坏血必须被剔除,还有那些只会侵夺的毒瘤。
看来弗兰茨的任务依然任重而道远,他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阿卡多夫·冯·莱布斯泰因斯基。
在殖民地的历练让阿卡多夫成熟了很多,身材也更加壮实了。
“你在中美洲殖民地过得还不错?”
“托陛下的福,没死成。那里的蚊子比麻雀还大,老鼠长得像猪一样,到处都是野兽,还有比野兽更可怕的土著。
我保证那种地狱,你连一天都受不了”
阿卡多夫大吐苦水,弗兰茨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都学会什么了?”
前者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见后者有些不耐,前者立刻说道。
“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吃了很多苦,我带兵剿灭叛乱的土著和不老实的日本人”
弗兰茨摇了摇头。
“吃苦做事都不是目的,你越是能吃苦就会吃越多的苦。你再去皇家军事学院进修几年,然后再来找我。”
“我”
阿卡多夫欲言又止。
“去吧。别让我失望。”
阿卡多夫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你的比别人更高,你本该更加出色,但你的履历只配得上平庸二字的评价。
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问你学会了什么吧。”
阿卡多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弗兰茨有些无奈。
“平时多去看望看望老人家,多读几本书,少去几次舞会、酒宴。你就明白了。”
阿卡多夫刚打开门,理查德·梅特涅便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胸前口袋里还装着一张粉色手帕,步伐轻佻地走了进来。
“理查德,你还是老样子。外交部的日子怎么样?”
“弗兰茨,你看他们做的蠢事。这群家伙完全不懂得交际的艺术,他们居然要和我们唯一的盟友决斗。
明明坐下吃顿饭、喝个酒、跳个舞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非要搞成国家纠纷!
现在局势这么被动完全都是这群蠢货害的!”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们?”
“天呐!弗兰茨,他们要连我一起做掉!还叫我娘娘腔!我这么一个风流人物他们居然如此贬低我!
你快让我离开外交部吧!或者让我好好整顿整顿外交部”
弗兰茨笑了笑,他也知道外交部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想在外交部做些事情?你资历够吗?”
“他们也”
“他们是他们,你要做的事情,没有资历能做吗?而且现在的首相是施瓦岑贝格亲王,你们的理念明显不合。”
“可过去不也是”
“过去是我的伯父斐迪南一世当政,怎么可能让内政大臣和首相理念相同。
现在是我的时代,我需要这个国家把力量用到该用的地方,而不是消耗在内部制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