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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天命与奇迹

    尚博尔伯爵曾经是拯救了波旁王朝的孩子,十九世纪的波旁和哈布斯堡都面临着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继承人问题。

    在尚博尔伯爵降生之前波旁王朝几乎绝嗣(路易·菲利普其实属于奥尔良王朝),同一时期奥地利哈布斯堡主支也差不多,好在索菲夫人能生。

    尚博尔的伯父路易十九将他称为“奇迹之子”,正统派保王党们喜欢用他最后的名字称呼他“莱尼哈特”意味奇迹。

    人们对他有着极高的期望,希望他能重塑波旁的荣光。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却是“法国华盛顿”、“法兰西民主政治的救星”、“一票共和创始人”超越王尚博尔伯爵。

    尚博尔伯爵一生中距离王位最近的时刻并不是他伯父禅位于的时候,而是普法战争失败拿破仑派名誉扫地之时,法兰西的王位已经送到他的身边。

    而这位奇迹之子也不负众望地创造了奇迹,他没能成为法国国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面旗子。

    尚博尔伯爵坚决抵制三色旗,一定要恢复波旁的“正白旗”。就连庇护九世都吐槽他“就为了那么一块破布!”

    这位180年出生的“国王”,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遭到了刺杀,作为遗腹子的他自小就从母亲和伯父那里接受教育。

    尚博尔伯爵接受的是标准的长子教育,十岁开始高强度地出席各种检阅,宴会,以及各种王室和宗教活动。

    所以他和弗兰茨倒也是同病相怜,尚博尔伯爵的母亲同样是一位强人,她一直在借着自己贝里公爵夫人,正统王位继承人的母亲的身份在法国活动。

    此时奥尔良王朝内部的动乱,与其有着莫大的关系,尤其是正统派的合作。

    尚博尔伯爵并不蠢,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母亲的身体力行让他正统思想入脑。

    此时哪怕是在贵族圈子中尚博尔伯爵也属于异类,毕竟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很多过去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

    弗兰茨说服尚博尔伯爵参加维也纳会议并不困难,因为两者的遭遇有很多相似之处,后者更是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所以非常能与前者共情。

    尚博尔伯爵也十分喜欢维也纳,因为这里比起爱丁堡更为奢靡,比起伦敦更为浮华。

    注:尚博尔伯爵流亡时去的就是苏格兰的爱丁堡,不过他对英国并不是特别感冒。

    同时维也纳的干净程度也是英国没法相比的,无论是空气、水,还是街道。

    维也纳是一座很容易让人忘记忧愁的城市,尤其是在弗兰茨改造之后整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尚博尔伯爵作为一个手中有钱、而郁郁不得志,且健康的成年男性很快就成了暗月剧场的榜一大哥。

    出此下策,弗兰茨也没办法,毕竟两人的身份太敏感,如果直接接触那么可以解读出的内容就多了。

    为了尽量不将事件扩大化,弗兰茨还是决定让剧场里手下帮忙牵线。

    尚博尔伯爵对于弗兰茨的计划很感兴趣,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对手是个什么成色。

    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尚博尔伯爵听过弗兰茨的那些事迹和遭遇之后,他觉得两者是同病相怜,只不过后者的运气要比前者好上一些。

    “弗兰茨,既然你想帮我,我也不瞒你。奥尔良内部的情况很糟,至少比你们预想的更糟,只要奥地利再能从战场上击败法兰西,路易·菲利普就不得不答应你们的条件。”

    弗兰茨看了看一脸正经说着废话的尚博尔伯爵,他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战争只能作为最后手段。战争对两国都没有好处,同等实力国家之间的战争就是灾难。

    而且相信我,你不是唯一希望奥地利和法国开战的人。”

    “你说英国人?他们现在忙着在世界各地开战,应该没工夫管欧洲大陆上的事情。

    美国人、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叛军、新西兰的毛利人、南非的布尔人、东方的清国人还有他们隔壁的爱尔兰人。

    其实苏格兰人也很讨厌英国人,不过之前被罗伯特·皮尔安抚住了,现在的英国首相约翰·罗素要是忽略了这件事情,那可有意思了。”

    尚博尔伯爵此时完全是以乐子人的心态在看待欧洲事务,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他说得并不全对。

    “英国人确实很忙,但是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他们无法抽身,才希望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爆发冲突,这样它就能一直维持霸主地位。”

    “那俄国人呢?”尚博尔伯爵问道。

    “俄国人有他们的麻烦,高加索地区的叛乱,霍乱的大流行,国内秩序的混乱,再加上俄国人的那种模式,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了。”

    “那好吧,你想要什么?我虽然只能在欧洲各地流亡,但是危及到法兰西利益的事情我不会做。”

    这样开门见山地说话,尚博尔伯爵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但说不定会是一个好国王。

    “我想要和平。”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欧洲已经和平太久了,人们根本不知道珍惜

    。听到那些骇人的伤亡数字了吗?”

    “几万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对于法国、奥地利来说也许还能承受,但是瑞士是一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小国。

    这样的伤亡比例已经很惊人了,试想一下瑞士内战的双方换成奥地利和法国呢?”

    听到此处尚博尔伯爵不禁有些脊背发寒,他很小就开始接触军队,那个时候法国军队还有拿破仑时代的烙印。

    荣军院里各种缺胳膊、少腿、独眼的老兵可是不少,尚博尔伯爵来维也纳时特意去了奥地利帝国的荣军院。

    奥地利的荣军院里老兵们的生活要比在巴黎荣军院里法国老兵们的生活要强得多,至少他们没有饿肚子。

    “好吧,成交!”

    尚博尔伯爵觉得信任他人是一种美德,而且眼前的少年人应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弗兰茨打出了尚博尔伯爵这张牌就是想逼路易·菲利普来维也纳,然后双方可以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来解决瑞士问题。

    然而路易·菲利普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于是乎世界的走向再次发生了悄然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