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山已经天亮,西域蛮荒圣殿却还处在深夜之中。
天问站在玄火坛门前,看着九天上的繁星,与那轮已经偏西的皎月,表情不断的变化着。
以前,每年的腊月初八,都是她与长空给左秋庆祝生辰。
今年,左秋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等待的人。
天问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叶小川与左秋的二人世界。
她没有什么嫉妒之心,她此刻在幻想着,如果自己与左秋真的能同时成为叶小川的红颜知己,那样也不错,起码男人在外面忙事情的时候,她也可以与左秋做个伴。
与左秋分享同一个男人,天问不在乎,甚至心中满是欢喜。
可是一想到叶小川的其他女人,天问的心还是小小的疼了一下。
云乞幽是所有对叶小川有心的女子永远都绕不开的一座大山。
不论叶小川是什么身份,经历了什么,所有熟悉叶小川的女子都知道,云乞幽始终是叶小川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以前只是和云乞幽争,现在又冒出一个秦闺臣。
而且,秦闺臣走在所有人的前头,这些年日夜陪伴叶小川,早已经成为了叶小川的妻子。
一想到还有百里鸢,秦凡真等女子对叶小川心有所属,天问就高兴不起来了。
爱情是自私的,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
左秋是她的好姐妹,二女共嫁一夫天问很开心,可是其他女人也来分一杯羹,天问就不太乐意了。
月光下,天问的表情时而欢喜,时而悲伤,各种情绪在心中交织着,让偷偷看他的几个五行旗弟子都摸不到头脑。
墨九葵走到了天问的身后,天问因为心中想着事情,竟然没有察觉。
墨九葵伸手拍了一下天问的肩膀,道:“囡囡,想什么呢,我要是敌人,你现在可死了八次啦。”
天问立刻警醒,道:“九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啊。”
墨九葵道:“叶小子和秋儿在屋里过二人世界,一大群老头老太太在门外溜墙根,谁睡得着啊。”
天问道:“啊?
什么?
这些前辈怎么这样啊。”
墨九葵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一个是鬼玄宗的鬼王,一个是圣殿的长使,这种级别的绯闻八卦,谁不想深挖一下啊。
不过很可惜,秋儿的屋子里开启了隔音结界,那些老家伙只能脑补里面锦被翻浪的场面。”
天问无语至极。
道:“小川与左秋都不是那种人。”
这种解释明显是无力的。
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昨天晚上在下面的玄火坛,幸亏自己推开了叶小川,否则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通道里,自己就失身给了这家伙。
左秋对叶小川朝思暮想,如果叶小川真的想占有她,以左秋的性子,估计会在半推半就下让叶小川得逞的。
一想到此刻左秋与叶小川极有可能交织融合在一起,天问的脸颊就一阵发烫。
墨九葵早就知道天问的心思,见天问神色有意,还以为是天问吃醋了呢。
她转移话题,道:“我刚才听长空说,叶小子想要圣殿前些年培养出的那十三位小黑屋里走出来的弟子。”
天问回过神来,点头道:“嗯,此事我先前找长空师叔商量了一番,师叔说他已经退居幕后,做不了主,还得我和秋儿,以及五行旗的五位掌旗使拿主意。”
墨九葵道:“我知道叶小川开出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他的条件确实很难抵挡。
而你与左秋,还有那秦氏兄弟,也不会反对的。
但是囡囡,你想过没有,如果圣殿与鬼玄宗达成了协议,圣殿中立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这些年圣殿之所以能在暗流涌动的圣教之中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圣殿处于中立的地位。
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对圣殿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天问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圣殿一旦开始站队,会出现多少连锁反应。
但是,她别无选择。
只听天问道:“九姨,我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并不愉快。
我相信,除了我之外,圣教之中还有许多人厌倦了这种生活。
如今鬼玄宗有实力统一圣教,结束几千年的打打杀杀的分裂局面,对圣殿以及一些门派来说,不是好事。
但从大局来说,从长远来说,对圣教的意义是重大的。
我相信幽冥圣母与开天魔神,以及历代圣教的祖师英魂,都十分愿意看到一个大一统的圣教。
我和秋儿商量了许久,已经决定了,一旦小川打出统一圣教的旗号,我们圣殿会全力支持的支持他。
我知道这一条路很难走,但我会一直走下去,绝不回头。”
墨九葵凝视着天问,脸上逐渐露出了母亲般的慈爱。
她轻轻的握住了天问的手,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不论未来的道路多么的艰难,我们母女一起面对。”
天问很是感动。
她是个孤儿。
可她却是幸运的。
从小黑屋里出来的只是她的躯壳,灵魂本该留在那个充满杀戮的漆黑空间。
然而流云仙子,青木老祖,风囚,墨九葵这些人,给带来了温暖。
这是家的温暖,是亲人的温暖。
这让天问一点一点的找回来了丢失的灵魂。
墨九葵接着道:“九妹与九娘,都已经加入了鬼玄宗,成为了鬼玄宗的长老供奉。
她们一直邀请我加入,我确实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最大的因素就是你。
如今我已经明白了你态度,我会加入鬼玄宗,有我在鬼玄宗,就算叶小子以后真的成事了,也不敢欺负你。”
还真有很多人在左秋的房间附近溜墙根,而且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名动天下的大佬。
胡九妹有些焦急,道:“这啥也听不见啊,他们在里面到底有没有天雷勾地火啊,要不长空你进去看看?
你是秋儿的父亲,推门进去名正言顺啊。”
长空道:“少来,他们都是热血方刚的年轻人,要是他们真的在屋里胡天胡地的乱搞,我进去多尴尬啊。
咱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