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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水师太对着自己最宠爱的二弟子杨柳笛,说出了当年的一些往事。正阳峰的李飞羽与班竹月也在感伤故人。
古剑池和几个师兄弟喝了不少酒,回到卧房的时候,已经有些醉意。
他推开窗户,看着孤悬在夜空上的那轮半弦月,神色有些迷离。他趴在窗户前,将手中一埕酒缓缓的倒在地上,像是在对月遥祭着某人。孙尧躺在床上,美合子在得到了掌门师叔应允五行门搬迁中土之事,心中极为亢奋,脱的光溜溜的,骑在孙尧的身体上卖力的迎合着,想要好好伺候自己的丈夫。丈夫离开苍云几个月,今天刚回来,想必
已经憋坏了吧,自己最近几个月新学的一些床帏媚术,正好派上用场。
结果孙尧的兴致似乎不是很高,无论美合子如何的卖力,孙尧都有些心不在焉,夫妻蹲轮了一半,孙尧就将骑在自己身上的美合子推了下来。
美合子大为失望,不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见孙尧表情不对,知道他有心事,便乖巧的依偎在孙尧的怀中。
她低声细语的道:“尧哥,怎么了?”
孙尧有些心烦意乱的道:“没什么,睡吧。”醉道人现在的生活可谓的好的不能再好,自从十年前自己的大弟子取得了断天崖斗法不错的成绩,二弟子在修真一途上表现不俗之后,醉道人就鸟枪换炮,从曾经那个居住了几百年的破旧院落,搬到了山
腰处的大别院,长老院甚至还给配了三个仆役女弟子负责这个院子的饮食起居。
醉道人的道行深不可测,在苍云门绝对能排进前五,只是他向来淡泊名利,又喜欢喝酒,所以以前总是白发苍苍的邋遢模样。
这十年来,两个弟子争气,精神也逐渐矍铄,白发都渐渐变成了黑发,看样子再活一百年不是问题。杨十九撸着袖子和三个仆役女弟子在厨房里鼓捣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包了一些饺子,然后五个人就在饭厅里开吃,醉道人是一个没有架子的人,这十年来,对服侍自己的三个仆役弟子是极好的,前几年叶
小川被罚思过崖面壁,杨十九又下山历练了好几年,闲来无事,就指点了三个仆役弟子一些,能进入苍云门的,就算是打杂弟子,资质也胜过常人,只是没有杨十九那么逆天而已。
这三个仆役弟子,虽说没有正式拜入醉道人门下,其实已经是醉道人的挂名弟子。
五个人嘻嘻哈哈,杨十九一直在给小师兄吹牛,说小师兄在北疆多么多么的厉害,顺便在吹吹自己这些年的行侠仗义,其乐融融。
这是杨十九最后的快乐时光,这一次北疆之行,见识阅历增加不少,修为也跟着增加,一年多都没有冲破生死玄关,今晚这顿饺子宴过后,她就要进入漫长的闭关修炼。
说实在话,叶小川是幸运的,冲击生死玄关,一般都需要长辈护法才行,叶小川没有经验,是自己在思过崖修炼冲破了玄关,达到了灵寂境界。
生死玄关,听名字就知道不是生就是死,二者各站一半,叶小川在只有旺财那只贪吃的臭鸟的护法下,强行冲击生死玄关,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
也多亏了他身怀数卷天书异术,以又异宝长生珏护体,不然还不知道他的坟头草现在有多高了。
玉机子从小院前路过,这十年来他多半时间都是待在山腹密洞中闭关修炼,也就是半年前正魔大战的时候才出来过一个多月。
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在轮回峰上转转,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自豪,可惜如今白雪覆盖了整个苍云山,除了白色之外什么也看不到,这让他的心不免有些稍微的失望。青石小道上来来往往的有不少内门精英弟子,看到掌门竟然在散步,纷纷站在一旁,对着掌门躬身施礼。这些年轻弟子眼中的敬畏崇拜之色丝毫做不得假,在他们的心中,玉机子就是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
。从静玄师太的院落前经过,里面很热闹,胡道心等几个女弟子正在院子里放眼花,是手拿的那种,没有什么声音,滋滋啦啦的轻微爆裂声中,会释放出五颜六色的火光,静玄师太训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让她们修炼去,胡道心等人应诺,但似乎没人有回屋的动作,依旧在嘻嘻哈哈的玩耍着。
玉机子轻轻的摇头,都是几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和小丫头一样贪玩?
走过醉道人的院子门前,里面也是欢声一片,隔着院门都能听到杨十九那大嗓门在和醉道人划拳行酒令,什么五魁首,两只小蜜蜂啊,听的玉机子又是一阵摇头。这个杨十九他的记忆很深,十年前刚入门一个月,就达到了灵寂境界,前两年剑池说在冲击第八层灵寂境界,一旦成功,前途不可限量,得好好栽培,等自己百年羽化之后,苍云门终究是要靠这些年轻人
支撑的。
走过旁边赤炎道人的院子,走过玉尘子的院子,走过戒律院,沿着青石小道一直走,玉机子就像是一头猛虎,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不知不觉之中,竟然走上了通往后山的青石小道。
苍云门的杂役弟子还是蛮勤快的,平日里很少有人来的后山青石小道上的积雪,也被杂役弟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积雪堆在小道的两旁,仿佛在雪白的世界里,有一条黑色的小河蜿蜒通向后山的深处。
在幽静小道的尽头,是一座古老的大屋,屋子前两盏白色的大灯笼高高的挂在门檐上,远远看去,惨白惨白的,就像是黑夜里两只恶魔的眼瞳,在随风飘荡中更显阴森。
当玉机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供奉苍云门历代祖师灵位的后山祠堂的大门前。
这时,从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来了。”玉机子似乎对那个声音并不陌生,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整了整衣冠,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推开祠堂的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