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苏晓十六了。
下山的时候,她八岁半,又流浪半年,九岁才投奔师傅,七年……
十五岁半,姑且可以称作十六吧。
这几年苏晓确实是过得很好,连她自己都会忘记白煜,忘记自己是药人,忘记冰蟾宫除却夕暮的一切……
其实她是根本不想记起吧。
她闷闷地收拾着包袱,本应该开心啊,这么久了,终于又要出去了。
可是为什么她如此的抗拒呢?可能是因为“七年之约”吧?
她还有些天真的想着,是不是躲在这个小镇子,他就可能找不到她?
一切终归是想想罢了,她是白煜唯一的药人,白煜不可能放过他。
前些日子琬琬来过了,她代替言家发出邀请,邀请师傅下山帮忙解决一些事情,而且武林大会的日子又到了,上一次他找了借口不去,这一次就看在是言家二老的份上去吧?
最可耻的事情是……
师傅竟然写信叫言琬琬给她带“垫布”来!【不用猜测,这个玩意儿就是古代卫生巾。】
说是上次的垫布不够用了,这次要下山,以防万一的状况,最恐怖的事情是琬琬居然表示理解!
而且临走前抱着她,一脸奸笑的说了句:“景晗哥哥很宠你哦~”
苏晓不停的摇头,想要把这些奇怪的东西甩出脑海,却不小心撞在了墙上,墙是一排一排的竹子做成的,自然就有些勾人。
对屋里面师傅唤着:“晓儿。”
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她的白衫却被划了些口子她不得不退回去,把衣服取下来,然后再奔向师傅的房间。
宁景晗所看到的景象就是苏晓邋遢的背着大包袱向自己跑过来。
他注意到她衣衫有好几处被划烂了,暗暗叹了口气,小徒弟还是童心不减啊。
他摸摸她的头:“傻子,出门只用带通关文牒和银票就行了啊,那里用带这么多东西。”
苏晓懵懵懂懂的点头,却发现师傅转身去取什么东西去了。
她愣愣的看着这片竹林,心怀不舍,毕竟在这里待了六年半……
闻到师傅身上的淡淡竹香,她吓了一跳,低下头去,却是他在给自己缝补衣衫。
“晓儿喜欢什么花儿?”他浅笑着问道。
苏晓看着他的笑容,不争气的又差点喷鼻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无法忘记师傅惊艳的裸背……
不行不行!不敢再想了……怎么可以这样这样……
混混噩噩的,苏晓吐出两个字:“竹子……”
宁景晗挑眉,随手给她绣上几枝竹子:“竹子可不是花儿。”
苏晓这才发现什么东西不对了,师傅竟然会绣花?!
宁景晗像是发现了她想什么似的,笑道:“是,师傅会绣花,比山下布庄大娘的手艺都要精致上三分。”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黑线了。
都怪淳于辰雪那个那个男生女相的混账,没事就爱绣花,当年事情发生之后,他一怒下就离开了那里,被淳于收留,看他绣久了,自己多而不少也会了,现在沦落到给徒弟补衣服的份儿上。
苏晓看着师傅越笑越灿烂,不知道为什么,脊背后面的冷汗一直冒个不停呢……
她就这样神愣着,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动作,纤细柔嫩的少女手掌,抚上师傅的祸水脸:“师傅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开心心,真真正正的笑出来呢?”
宁景晗面上习惯性的微笑撤下,他深深的看着眼前容貌惊艳的少女,叹了一口气:“晓儿……有些事情,你不懂。”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苏晓发现师傅早就离开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了几株写意的竹子,多了一种飘逸的风情。
看着手里的通关文牒,和几张面值不小的银票,苏晓突然发现自己不了师傅。
她默默的打开了包袱看看,发现除了垫布以外,其他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带的。
她也就放下了包袱,揣了几张垫布,带上银票和文牒,袖里藏了扇子,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看了看屋子,最后他还是带了一根竹笛,长竹笛,是师傅亲手做给她的,音色很漂亮,下面的红丝线坠子,是师傅亲手编上的同心结。
同心结:比翼双飞永结同心。
她皱了眉头同心结难道还有别的意义?
回过神来,师傅早已经在竹林外唤她了。
她不舍的看了竹林一眼,慢吞吞的走出去。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住自己衣裙的阿宝,她眼眶有些湿润了。
抱了抱已经长到自己胸口的阿宝,她摸摸阿宝的脑袋:“阿宝……我,我还会回来的,等着我哦……”
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师傅。
阿宝懵懂天真的看着苏晓离开,就一直看着。
苏晓和宁景晗彼此都在沉默,宁景晗是在想事情,而苏晓却是有些失落,一是发现相处了七年,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了解师傅;二是不舍;三,是七年之约。
“师傅,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
“荆州。”
“啊?我们可是在漳州啊!离荆州好远的。”
“现在是小镇,走山路更近,到了城里,就会有言家分号的人来接我们。”
师徒二人聊着聊着,越走越远。
阿宝像是有意识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仰天长啸:“哞——”
转过身,向着另外一条去荆州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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