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对面是老实人聊着老实话,长桌下面是疯批总想打断她跟福林的聊天。
“虽然不是跟健身有关的,但是也是强身健体的。”姜软软又踢了一脚不安分的人。
很显然,这一脚踢的恰到好处,陆宴确实安分了几分钟。
却是因为福林在对面陷入大脑风暴,没有新的对话产生。
“福林哥,我敬你。”她抬起手边的高脚杯,杯口朝对面微微倾斜。
福林倒是很给面子,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他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如果不是健身的强身健体,难道是关于医学这种康复一类的?”
奇怪的胜负心出现了,他又一次获得姜软软的否认,难免心烦气躁了起来,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香槟,仰头又是牛饮见底。
“其实有点偏向基本功的强身健体。”姜软软偏偏还就吊着对方不说出自己真正的职业。
给了答案,但又没完全给。
她这边刚说出一句话,长桌下面那个不安分的手虽然收回来了,但是转而朝着她的脚腕继续摸索。
姜软软在房间里没有穿鞋子的习惯,经常就是光着小脚丫子到处跑,今天也不例外。
陆宴单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握住纤细的脚踝,白净的小脚丫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窗边的光线照落进来,恰巧能照到小脚丫,月光下的脚趾更是晶莹剔透一般,就像玉质一样盈萤亮亮有光泽。
“我经常会跟同一批人打交道,没有像福林哥这种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
姜软软的腿已经被陆宴托着几近伸直的状态,但她上半身依旧形似坐直,伸直还双手托着下颚看着长桌对面的搭档。
光明正大、人尽皆知的搭档坐在对面浑然不知,与她成为一组的女人身下还有一个不老实的男人。
他又给自己续上一杯香槟,再一次一饮而尽。
“福林哥,你醉了,来日方长呢,下次有机会做搭档,我们再慢慢解开对方的秘密不好嘛?”
姜软软唇角微微勾起,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些许诱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跟着她所说的思维继续往下走。
一连三杯香槟入肚,又是半空腹的状态,福林也能很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微醺的状态。
他点点头,踉跄地站起来,“软软妹子也早点休息,明天十点的时候直升机会开启,那个时候咱们就该回荒岛了,女孩子应该很看重自己的睡眠质量的。”
福林是真的醉了,连带着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的。
然而就在木板凳摩擦着地面往后挪的同时,姜软软另外一只腿勾起地上被人遗忘的毯子,一个呼吸间就将毯子盖在了陆宴的身上。
“我再吃点东西,福林哥先去休息吧。”姜软软没有站起来,而是目送着福林走进客房。
偌大的客厅里,表面只剩下姜软软一个人,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身子下意识往后靠。
就这么小小的一个放松的状态,就被藏在毯子下的男人抓住这个机会,他握住她另外一只脚踝,恶意将双腿搭在肩上,下一瞬间,她的下半身跟椅子半碰半悬。
“你疯了!”她这次用气音,带着平日从未见过的惊恐质问身下的陆宴。
得逞的男人从毯子里探出头来,他嘴角分明噙着蔫儿坏的的笑意,凉薄的唇都带着戏谑的弧度。
“妹妹跟别人相处的时候怎么这么温柔。”他主动忽略了姜软软骂人,说着让人恼羞成怒的话。
“你有这个功夫去拨乱苗阿酒的心思,不比跑到我这儿来被我骂舒服?!”姜软软也不正面回答他的话。
“妹妹的温柔要是给哥哥就好了,我比福林还会疼人。”
“苗阿酒居然肯放你出来这么久,看来你的魅力也不过如此。”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谁也不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
但他们都不谋而合的意识到现在这个状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变扭。
陆宴回忆起刚刚从敞开的玻璃门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福林站在姜软软的身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的是那么近。
明明是他先接触的女人,凭什么还有别人来沾染!
想到这一层,他心中烦闷的情绪就越发显赫,他托着纤细的长腿,跪在地上的膝盖往前蹭了一步。
她本来就刻意跟陆宴拉扯距离,这动作无疑是推开了她。
木凳地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客房里听到大厅里的动静,没有睡沉的福林担心姜软软一个人会出什么事,立马从房间里面推开门。
就在这么急迫的时间里,姜软软眼疾手快,动作迅猛敏锐的把陆宴的脑袋重新按下长桌下,大腿垫在他肩膀上,她用脚踝踢到他的后腰的位置做提示。
两个人之间不需要什么过多的交流,陆宴在她的提示下拎起毯子往身上一盖。
等到福林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勉强可以兜得住。
“怎么了?”姜软软看向房间门口的福林,茫然的小表情展示的淋漓尽致。
福林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刚刚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房间里出现第二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陆宴抬手覆上姜软软的大腿,报复性的捏了一把。
实际上的他还算有分寸,什么地方不该的,他都克制的没有往前一步。
“没事,正常走动而已,你快休息吧,我吃完一会也去休息了。”姜软软想伸手去压陆宴的脑袋,但是她这个时候摸毯子,多少从别人眼里有些奇怪。
所以她又拿后脚跟踢了一次陆宴的后腰。
“好,有别的需要直接敲门找我就好了。”福林点点头,他再三叮嘱房间里有他在,最后才重新回到客房关上了门。
随着门一关,姜软软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扯开来,低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陆宴。
“你下次再这样,我不介意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她用气音带着恼怒的情绪,几近破音的语调证明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陆宴点到即止,他往后退,从长桌下出来。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样的偷情,害得我白应付苗阿酒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