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间铺子您看着怎么样?”
“还行,比前边几间好一些,就是后边的院子小了点,不过用来当一个后厨的话,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楚原看了眼外边的人流,回头朝身边的牙行伙计说道:
“就这间了,要多少钱,给个数吧。”
“回公子,出来的时候我们掌柜特意交待过了,今天您看上的店铺,不要钱,直接拿去用就行了,算是我们掌柜的对您的一点心意。”
“您若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给他写一幅镇宅字帖就行。”
牙行伙计一脸讨好的回应道。
“无功不受禄。”
楚原皱了皱眉,接着道:“我和你们掌柜不熟,他若是执意要送我一间铺面的话,我就去与那周妙言说,这点心铺子我不开了。”
“诶,公子,别啊!!”
这伙计见楚原要走,连忙快步拦在了楚原身前,一脸急切的对着楚原连连作揖。
“公子切勿动气,我家掌柜不过是想与公子您结交一番而已,绝无半点歪心思。”
“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若是不愿接受赠送的话,出钱来买也是一样的,可千万别因此而惊动了周公子。”
见这伙计的态度还算诚恳,楚原便收住了步伐,对他道:
“若是真心做生意,就报个实诚的价,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我眼睛里揉不下沙子。”
“此事是我的不是,还请公子恕罪。”
牙行伙计见楚原表了态,不敢怠慢,当即便报出了铺面的价格。
“这件铺子是原主寄售在我们牙行的,报价为八百两,您若是想要的话,拿七百二十两就行了,剩下八十两是牙行牵头与寄售的费用,算是我们给您赔罪。”
“就八百两,赔罪什么的还是免了吧,你们若是有心,便找些人来把这里边清理打整一番,再帮我寻一队匠人过来,让他们帮我把店铺按照要求重新装点一下,至于匠人的工钱,我会亲自与他们商议结算的。”
云阳府地处南北交界之处,商贸繁荣,地头好的临街铺面从来都不便宜。
这间铺面如果原主人不急用钱,慢慢卖的话,九百两大约也是能卖得出去的。
楚原不想占牙行的便宜,所以便大致估算了一下,觉得八百两倒也还算一个合适的价格,就开口定下了这间铺面。
虽然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八百两,不过这点小钱,倒也难不住他。
至于牙行这边,既然楚原都已经不要他们优惠“原价”购买了,那这钱款晚一些支付,相信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和牙行伙计谈好了生意,并且从他手里接过了这间铺面的契书之后,楚原便回家拿了两坛六果酿,径直往城南李员外家走了过去。
这李员外是楚原在翠云楼认识的嫖友,身价不菲,在这云阳府经营绸缎生意。
他虽是商贾,但却十分喜欢附庸风雅,经常在各种地方与一些文士学子们厮混,也出钱资助过不少落魄学子。
前些天派管家去楚原家求镇宅字帖的人,便是他老人家了。
楚原对这位李员外的印象不错,便准备便宜他一回,将两坛各融入了五点灵韵的六果酿作价八百两卖给他。
这灵韵是由沐青婠的药气转化而来,其中蕴含着十分温和的极致生机。
两坛酒喝下去,不敢说可以增寿多少,但至少也能除尽沉疴,补溢身体。
更别说这酒本身的味道也是极品。
若不是那么个人,别说八百两,就算是一千八百两,楚原也不会将这种宝贝轻易售卖出去。
到了李员外家递上名帖之后,楚原很快便被李管家一脸热切的迎了进去。
身为云阳府有名的大商人,李员外家的宅邸可不像楚家那么寒碜。
足足七进五叠的大园子,光是从正门到客房这段路,就有差不多五六分钟的路程。
若是道中没人引导的话,常人进来多半会迷失方向。
楚原刚进到客房,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穿着淡黄色绸衣,脸型圆润,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便迎了上来。
“我就说今早怎么听见喜鹊在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
“子仙愿意光临寒舍,当真是令小宅蓬荜生辉啊!”
寒舍、小宅!?
楚原随手将麻绳绑着的两坛酒放在桌上,没好气的白了李员外一眼。
你这如果都只能算是寒舍小宅的话,我家那个二进小院只怕就连草房都算不上了。
“这才几日不见呐,怎么你李大员外就变得这么客套了!?”
也不等李员外邀请,楚原直接便坐到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嗅了嗅。
不错,顶好的云山雾针,这茶叶香味独特,口感醇厚,精制之后泡出来的茶汤呈十分靓丽的金红色,再加之产量稀少,采摘艰难,一斤的价格至少在五十两以上。
随便泡一壶茶所花费的银子,就够寻常人家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这可是子仙你自己说的。”
李员外见到楚原这般作态,便笑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咂了一口。
“前几天你还是个童生自然没什么,但现在都是案首了,我这边可不敢怠慢。”
“什么案首,不过是个秀才罢了,我们谁跟谁啊!”
楚原放下茶盏,笑着看向了身边的嫖友,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话才到嘴边,面色便突然一凝。
“咦,老李,我瞧着你这面色有些不对啊,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情了?”
“你怎么知”
李员外话才说道一半,随即便面露难色,有些犹豫的朝楚原问道:
“呃、、我现在的状态,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明显倒是不至于,不过我是毕竟是文道修士,对这种背离人道的异常气息,还算是比较敏感的。”
楚原看着李员外额角隐约显现出的一抹晦暗之气,正色道:
“老哥若是遇到什么神异诡怪之事的话,不妨与我说说,我现在虽然只是个秀才,但多少也还算有些手段,如果力所能及,顺手帮你解决了便是。”
“噢,对了,你前些天似乎就让管家去找我求了张镇宅帖,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