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棋艺高超,真是叫人佩服,只可惜棋差一招,但偏偏就是这一招,便犹如天堑,难以跨越。”
被玄难等人所阻,虽无法趁机蛊惑段誉,但见他终是败下阵来,丁春秋忍不住一番冷嘲热讽起来。
然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哪一个大理段家的人在此?是段正淳吗?”
众人均闻这道声音古怪至极,不似从人的口中发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而一旁的杨过则听出了这是段延庆的声音。
果然他还是如原著一般的来了,不过他要是不来的话,杨过的戏也没法再往下演了。
段誉还未曾与段延庆打过交道,因此也不知来人是谁,不过从其语气中不难听出,对方似乎跟大理段氏有怨,怕是来者不善,脸色微微变了变。
只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跟着叫道:“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听闻此声,杨过不禁对小龙女笑道:“我的徒儿来了!”
小龙女顿感诧异,并未听他说过自己还有个徒儿。
南海鳄神的叫声甫歇,段延庆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双目圆睁的向苏星河看去。
“段延庆特来拜会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微微有些错愕,他确实派人给段延庆送过请帖,不过他派去的人并未回信过来,因此他以为这二人是遭遇了意外,或是这四大恶人真如传闻中的一般嗜杀成性,将自己派去的弟子也给杀了,不会再赴这棋会之约,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来了。
“段先生,敢问老朽派去给你送信的两位弟子,为何迟迟不归?”
段延庆目露疑色,从喉头发出一阵声音道:“聪辩先生这是何意?莫非冤枉段某杀害了他们不成?”
苏星河见他如此表情,当下了然。
“段先生勿怪,是老朽误会了!”
似段延庆如今这般凶恶之名,多杀一人,或是少杀一人来,对他的名声都是无异,他若说没杀,那便是真的没杀,苏星河也相信他没有在骗自己。
只听这时,丁春秋在一旁冷冷笑道:“嘿嘿,你说的那两名弟子,若没杀错的话,应该是死在我星宿老仙的手中!”
“当日正奇怪两个农夫怎会我派的轻功,疑心之下,便顺手解决了,看来果真没有杀错!”
得知是丁春秋下的毒手,苏星河不由气得脸色涨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今日我既决定不再装聋作哑,你当知何意!”
他当年忍辱偷生,遵守与丁春秋的约定,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替师父择一位佳徒,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来降了这叛门弑师的畜生。
如今师父大限将至,他已决定,若无人能破得了这珍珑棋局,便让师父在众人中选一位继承衣钵,要么自己就跟丁春秋这恶贼拼个你死我活。
丁春秋自然知道对方的用意,但即便是这位废物师兄加上他的八位弟子,只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不由讥笑道:“妙极!你自毁誓言,简直是自寻死路,须怪我不得。”
苏星河愤恨难当,也不再去看他,而是脸色阴沉的低下头去,强压下此刻激荡的心情,以防待会下棋时出现破绽。
这时,从松林外再次走来两人,分别是南海鳄神与叶二娘。
南海鳄神一来到众人面前,就大声囔道:
“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开心,将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比我岳老二可要厉害的多,你们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
“咦?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岳老三见众人都是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瞧向自己,不禁大为困惑,急的直挠头发。
叶二娘站在他身边大觉丢脸,忍不住呵斥道:“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
岳老三十分执拗道:“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的赶来干什么?”
只不过随着二人的目光渐渐向所有人看去时,很快就发现了杨过,两人脸色均是一变,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岳老三立马屁颠屁颠的奔了过来,向杨过磕头拜道:“弟子岳老三,拜见师父!”
小龙女觉得此人不仅头大眼小,长得奇怪,就连行事也有趣的紧,看了杨过一眼,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杨过倒觉得没那般丢脸,反而觉得这徒弟真是个活宝,笑着开口道:“起来吧!”
“是,师父!”
岳老三对杨过的武功佩服不已,加上在万劫谷时,看他打败了自己的老大,对他便更为虔诚了些。
杨过好笑道:“以后见到我,也无需行此大礼,鞠个躬便成了!”
“那感情好啊!”
岳老三呵呵傻笑道。
杨过心想,自己虽收了这个傻徒弟,但也并未给过他什么实际的好处,总觉得有些不太厚道,打算等此事过后,就把狮吼功跟七伤拳传于他,也算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尽点本分。
他向岳老三介绍道:“这位是你的师娘,你来见过吧!”
“咦?这位师娘不曾见过,不过也很美啊!”
岳老三傻乎乎的说了句后,就按杨过的吩咐,将身子一躬到底,给小龙女行了一礼。
然而小龙女却是面色怪异的看向杨过,眼中大有深意。
杨过大窘,恨不得一脚把岳老三给踹飞了出去,真是蠢到家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迎着小龙女那戏谑的目光,杨过讪讪笑道:“龙儿,此事允我容后再向你解释!”
小龙女脸上无悲无喜,缓声道:“好!”
说罢,杨过便恶狠狠地瞪了岳老三一眼,而后者却不明所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时,叶二娘也走了上来,向杨过微微欠身,行礼道:“杨公子!”
杨过脸上的神色一收,神情冷肃道:“我叫你办的事,如今完成了多少?”
叶二娘心中惶恐不安,忙答道:“妾身这些年所害的人户共有三千四百五十七家,如今已偿还有两百六十家,不……不足一成。”
杨过目光微寒,心中犹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叶二娘居然祸害了如此多的人家,若以律法判决,她真是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
不过现在的她还不能死,这些被害人家的消息也只有这位始作俑者才知道,杨过冷声道:“继续吧!等你何时还清了罪孽,你的孩子自然会与你相见。”
“谨遵公子教诲!”
一想到自己失散二十多年的儿子,叶二娘虽觉得身心俱惫,日日夜夜遭受着良心的谴责,但此刻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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