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落下,君素刚要离开陆迟的唇,却被猛然伸出的手,紧紧揽住了腰身,而后对方把这个吻慢慢加深,逐渐的,由最初的轻柔,变成了霸道和热烈。
感受着手下砰砰跳动的心脏,和陆迟身上淡淡的清茶气息,君素脑中空白一片,不自觉的沉沦在了这个吻中。
过了良久,陆迟停止了对唇下的索取,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只低头看着君素俯在他胸口,大口喘气的模样。
四目相对,陆迟眼神一顿,此时的君素竟是极其妩媚的,两颊飞红,五官神态之间,无不透露着一抹倾城的风韵,一双眼睛明亮懵懂,不知是否是灯光的反射,一抹妖异的粉红在瞳中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一片漆黑。
推开呆怔的陆迟,君素从他怀中脱离,重新趴在了车窗上,微凉的夜风让她瞬间清醒了些许。
背对着陆迟,君素咬着嘴唇,翻了个白眼儿送给自己,暗暗鄙视自己一把年纪,竟被个黄毛小儿撩拨得险些现了形体。
拍拍胸口,君素长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好险!
夜色中。
一辆马车赶的匆匆,车夫把手中的鞭子甩的飞快,从君素身旁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君素看着马车跑远,抬手挥了几下尘土,放下帘子坐回了马车里,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陆迟揽过君素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胳膊护着些,好让行驶的马车,颠簸中磕碰不到她。
闭着眼睛,靠着温暖坚实的胸膛,君素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的,听着不远处车轮碌碌的声音再次赶来,唇角微不可察的轻轻扬起。
方才经过的马车不知从哪里绕了个圈儿,又从后面,追赶上了他们的车辆。
行至身旁时,那边赶车的车夫看着陆府的灯笼,有些愣了神儿,但很快,还是赶着马车飞快的走了。
君素依旧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第三次路过的时候,那赶的正急的马车在前方停了下来,片刻,听见有人在外面朗声道:“车中的兄台多有打扰,因在下家中有伤者,所以夜路赶的匆忙,可来回几趟,像是遇到了小鬼打墙,一直在这林子里打着圈儿,不知您这边是否也是这种情况?”
为君素赶车的老马夫是府上的一个哑巴,虽不会说话,车赶的却是极好,听到别人问话,在外头比划着吱吱呀呀的回答,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迟拍了拍君素,唤她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君素若有所思的看了陆迟一眼,提点道:“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衬的就多帮衬着些。”
陆迟点头应下,“我知道的。”
掀开帘子,陆迟下了马车,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下了君素一人。
忽的,车厢内暗影一闪,一个约七八岁孩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君素身侧,朝着君素叩了个头,神秘兮兮的说道:“桃祖,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君素点了点头,应下一声。
“别的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君素想了想,回道:“雾容,?以后尽量少做这为生人打墙的事情,莫要贪玩儿误了正途。”
名叫雾容的身影撅了撅嘴道:“桃祖,修行太难了,还不如在人间逗逗凡人快乐,您放心,我只是逗弄他们一下,没有沾过血腥,而且我还悄悄帮几个过路的人打过吸血的妖精呢!”
“嗯。”君素又应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雾容抬头看了君素几眼,见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于是小声道:“桃祖,我走了啊!”
“你以后,不许阻他的路。”
“谁?”雾容瞪着一双眼睛,眼巴巴的求解。
“陆……”话说了一半儿,君素心想,待她离开人间以后,陆迟就和她再无半点瓜葛了,他是否迷途,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君素话音转了个弯,又道:“你走吧!记得以后若空闲了,回苍云山把从狐狸洞口,到我那边山头的路上下个百八十重迷障 !”
“上次不是都下过六十重了么?”
“狐狸道行深了,再加些。”
“好的。”雾容乖乖的点头应下,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车厢里又只剩下了君素自己。
马车外,陆迟的事情安排妥当了,重新坐回了马车里,而那辆急着赶路的,则乖乖跟在了他们后面。
上马车时,君素听到陆迟朝车夫吩咐道:“那辆车里有伤者,尽量赶的快些。”
听到车夫咿咿呀呀的应下,陆迟才重新坐到了君素身侧,说道:“也是奇了,不知为何他们总认不清方向,一直在这路上绕圈子,那车里的伤者,再拖下去怕是就危险了。”
君素靠回陆迟身上,觉得陆迟这怀抱着实舒服些,于是找了个舒坦的姿势,轻声说道:“怕是没来过永州,路生了些吧!”
陆迟揽着君素的肩,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垂眸看着君素困倦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一滞,继而轻应了一声,“该是吧。”
归途一切顺利。
进了城,陆迟又帮衬着把那受伤的人送到医馆,敲开了大夫的门。睡眼惺忪的大夫打开门,本想抱怨几句,一看是陆府的公子,也认真的诊起了病,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日上三竿,君素才起,且觉得这样的日子才算自在,若陆夫人那帮人在,估摸着又会说三道四了。
虽然昨夜回来的晚了些,陆迟依旧起的早,不仅早,还拉着睡的天昏地暗的君素做了些夫妻之间的“荒唐事”后,才洗漱一番离开。
看着陆迟这样幸苦奔波,君素觉得还是做妖魔仙灵自在些,不必在匆匆短暂的光阴里,这样奔波劳碌。
当然,这种心态,也只限于君素这一类别的灵类,狍子有时一连几年都不见踪影,怕是过的比陆迟还要忙碌。
君素担忧,不知过了最后一重天劫,位列仙班以后,天神会不会嫌弃她懒惰,再把她一脚踢回苍云山。
到那时,她怕狍子是会彻底恼怒,然后将她吊起来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