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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幸福的早晨

    老唐在盘山公路上狂奔,他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他只是想要逃走。那个纯血龙族已经死了,可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

    “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我们就要死啦,康斯坦丁。但是,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的话,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万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永远永远,漆黑一片……像是在黑夜了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哥哥……如果有一天竖起战旗,能够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像是一对基友呢?),君临世界!”

    他想起来了,追着他来的,是记忆。

    他猛的站住,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无声的呐喊:“弟弟!”

    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原来这万年里,无论沉睡或者醒来,你只是想来找我,可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你的样子。等我记起了你的样子,你已经死了。”

    炽烈的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体升入夜空,在高空中火焰爆开,仿佛有双翼在那里张开。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彻底苏醒!

    ……

    “龙骨十字,龙王诺顿,终于展露愤怒相的本尊了,”教堂钟楼里,昂热校长喝干了杯中的马天尼,“你听他的呼喊声,浸透了多少年的孤独和痛苦啊,它……不,是他,完全复活了!以殉道者的灵魂……”

    “昂热,你原本就知道龙族四大君王,每一个王座上都坐着双生子,以你的能力,难道刚才没能察觉那个被送进来的货物就是80年之前曾经从封印铜罐中逃逸、又在罗布泊沙漠**的哥哥?你本可轻易的抹掉他,可你没有这么做。你到底要做什么呢?”守夜人问。

    “我已经厌倦了啊。”昂热淡淡的说。

    守夜人有些惊讶的问:“厌倦了什么?屠龙的人生?还是你自己?”

    “两者都有吧,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拜龙族血统的恩赐,我还未死去。一百多年来,我的朋友们都死了,只剩下你这个老家伙。我们是卡塞尔学院早该凋谢的两多奇葩,可我们还站在这里,喝着马天尼,让龙王复苏的热血溅在我们的手上。”昂热看着自己的手。

    “因为年轻一代还未能承担起守卫这个世界的责任吧,我们一直期待的、新的一代的领军人物,他还没到来,”守夜人沉默了一会儿,“路明非,那孩子,你很看好他?他有希望么?”

    昂热喃喃的说:“他?四大君王将会被他终结,我们离胜利不远了……新时代,也不远了……”

    守夜人惊恐的问:“你要毁灭龙族……而非不断的阻止他们苏醒?太疯狂了吧……”

    “是,我要杀死四大君王!”昂热坚定的说。

    守夜人沉默了一会儿:“按照北欧人的神话,命运发端于兀尔德,被丈量于贝露丹迪之手,最终必然被裁割于诗蔻迪的剪刀下。人类历史的终结,黑王尼德霍格必将归来,他是绝望,也是地狱,必将以他挂满人类骨骸的双翼遮蔽天空。他就是诗蔻迪的剪刀,在他复仇之日,纵然你是奥丁,你步出你的宫殿,带着战无不胜的长矛,踏上的也只是不归之路。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我们信奉的不就是这样的预言么?我们只能延缓那一日的到来,但不能改变那结局。因为命运,本就是因为它无法被改变,所以才称之为命运。而现在,你要改变命运了么?”

    昂热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要杀死龙王,只有逼到他们无路可退,逼他们赌上几乎永恒的生命和我们战斗到底。”

    “无路可退?”守夜人不解。

    “是的,我要逼到他们无路可退,”昂热低声说,“对于永恒不朽的生命来说,只要活下去,始终都有希望。怎么才会无路可退?”

    “在至亲被杀的时候,不再想活下去的时候,就会无路可退。”守夜人叹了口气。

    “那些燃烧在天空中的龙骨十字,将是他们的墓碑!”

    ……

    山顶上。

    “感受到了么?”暗夜站在安德鲁的旁边,傲视着正在抢修着的灯火辉煌的卡塞尔学院。

    “嗯,苏醒了。”安德鲁肯定的说。

    “这里只有你的基因源自于他,你说是那就肯定是了。”杨帜橙耸耸肩。

    显然,他对于四大君王之一的青铜与火之王是否成功苏醒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不怎么关心。

    “那接下来做什么?”安德鲁看着杨枳橙。

    虽然说,在三大王爵中,排名首位的不死王爵赫斯一直都是领军者。但是,由于现在杨枳橙跟随在路明非的身边,能够第一时间获得消息,所以,身为领军者的安德鲁,也需要向杨枳橙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王要的,是一位全新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是让它,或者说是他,再一次臣服!具体的行动步骤我还不知道。”杨帜橙摇了摇头说。

    “那不如问一下?”暗夜提议。

    “你不想活了吗?”安德鲁淡笑着望着他。

    在他那张万年来都是彬彬有礼的脸庞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抹鄙夷。

    “唰”的,安德鲁和杨枳橙同时拉开与他的距离。

    “怎么说?”暗夜一头雾水。

    “**啊!人家万年的等待好不容易结束,你竟然想去打扰,太不解风情了吧?”难得的,抛下了那份风度,安德鲁继续鄙视他。

    “而且王和殿下最不喜欢别人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打扰他们,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呢!”杨帜橙接话,帮着安德鲁鄙视暗夜。

    “不过,斯卡萨,你现在回不去了……”安德鲁突然说。

    “是啊,得晚点回去了。”杨帜橙无奈的耸了耸肩。

    正在后面看着时而正经,时而又不正经的三大王爵互相损对方的三位龙骑士嘴角也不禁挂起一抹笑容,他们可是真正了解这群纯血龙族的存在。

    ……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诺顿馆时,原本沉寂在黑暗之中,一片狼籍的校园再一次的热闹起来了。

    楚子航推开诺顿馆的大门,带领着满怀惊喜与自豪的狮心会成员迈入了这象征荣誉的殿堂。虽然荣誉不是他们亲手取得的,但是现在,他们也能够沾染这份荣誉。

    “子航,为什么路明非会把诺顿馆的使用权交给我们呢?”

    苏茜在听到楚子航宣布入主诺顿馆的决定后一头雾水,现在真正踏入了这里,她决定要问出疑问。

    “路明非已经加入狮心会了,你不知道吗?”楚子航突然笑了,笑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纯血龙族的朋友。

    看着自家会长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苏茜红着脸别过了头。

    “会长,要开始装修吗?”兰斯洛特小跑过来,兴奋的问。

    楚子航走到二楼,示意所有人噤声,之后用低沉的嗓音宣布:“S级路明非等四人正式加入狮心会,将诺顿馆交给社团作为活动地点。所以,大家现在可以开始装修了。但是,请尽量保持安静,S级他们正在休息!”

    狮心会成员闻言,都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了。

    就在此时,二楼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穿着睡衣的杨帜橙走了出来。

    看见楼下人头攒动的景象,再看看身边的楚子航,他打了一声招呼:“早,师兄。”

    “嗯,早。其他人呢?”楚子航问。

    “老大他正处在温柔乡,英雄冢之中,在和大嫂温存着呢!婉冰好像去弄早餐了。”杨帜橙随意的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诺顿馆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都停下了手头的活,用好奇加求详解的目光看着他。当然,除了知道内情的楚子航。

    杨帜橙大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开启,瞬间增压。

    环视下方一周,他冷声警告,犹如九幽地狱:“我不希望明天早上有任何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只允许被封闭在社团里!知道了吗?”

    下面的狮心会成员感受到一股比楚子航还要强的压迫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连忙点头答应。

    “那就好。师兄,我先去洗漱了,你们自便。但是千万别吵到老大他们哦。”笑着,杨帜橙向楚子航点了点头,返回了房间。

    ……

    另一间房间内,男女两种款式的衣服满地都是,零零散散的躺在床边。

    **上,一条白色的羽绒被遮盖住两具赤条条的身体,一个棕发的男孩正紧紧搂着一个淡金色长发的女孩,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女孩的肌肤如玉一般雪白,静静的躺在男孩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原本盘在一起的秀发早已经散开了,嘴角同样挂着幸福的微笑。

    被子下,洁白的**单上还留有一块嫣红,弥漫着淫秽的味道。那是女孩子的处子精血,她已经将自己完整的奉献给了自己的君王。

    男孩睁开了双眼,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在女孩绝美的娇颜上轻轻的一吻,之后就像是生怕吵醒了女孩一样,小心翼翼的松开女孩诱人的娇躯,爬下了**,迅速穿好衣服,再轻轻的跑出了房间。

    他不知道,在他悄悄离开的时候,女孩也睁开了美眸,看见他的样子,幸福的一笑,然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悄悄离去的背影。

    她不会傻到认为他想抛弃自己,因为他们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第一的。

    ……

    在一群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的路明非慢慢的推开房门,发现零已经睡醒了。

    路明非惊讶的说:“你醒了啊,零。”

    “嗯。”零一脸羞涩的说。

    “我给你叫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啊。不合的话,我再去换。”路明非对着零温柔的说。

    “没事。我不怎么挑食的。”零心中一阵感动。

    “呵呵,那我来喂你吃吧。”路明非满脸笑意。

    “啊……啊……不……不用了吧。”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路明非佯装生气。

    “不是,不是的,那好吧。”半推半就之下,零最终还是答应了。

    虽然知道路明非是装出来的,但她也没有去点破。

    “那你,有没有吃?”突然,零问出了这么个突兀的问题。

    “呃,这个……”路明非尴尬的说。

    零见路明非这个样子知道他肯定没吃,不满的撅起小嘴:“那你也要吃。”

    “嗯。”路明非满口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了起来。这顿饭一直吃到中午,才算是将早餐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