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古哲等一行人跪着回来,让萧干明白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数十位暗中潜入莲花山的密探彻底失联,再也联系不到,让萧干进一步确定莲花山隐藏着杀机,是龙谭虎穴。
耶律阿古哲虽然很狼狈,也很怕死,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总算是摸清了莲花山的底细。
据耶律阿古哲观察所得,莲花山只有一僧一道一俗三人,并没有隐藏着千军万马。
小心谨慎的萧干肯定不会仅凭耶律阿古哲的双眼判断,就确定莲花山有没有隐藏大军,他还从另一方面入手了。
辽军隐藏在楚军中的探子对涿州兵力部署也进行了详细的汇报,自从童贯退守涿州后,楚军的重要将领并没有离开过。
只有诸葛半山有一些布局,他命令大楚各城贴出告示:
“刘延庆,杨可世无大将之才,为一己之私,不肯支援孤身入虎穴、打得辽军落花流水的功臣郭药师,让郭药师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才有此次兵败。
刘延庆,杨可世论罪当诛,已于日前斩首示众。
因为将领刘延庆、杨可世懦弱无能,无谋无勇,导致兵败,大家为了保命,被迫逃亡,情有可原,只要重返前线,将既往不咎。
如若执迷不悟,将以逃兵罪论处。”
刘延庆、杨可世确实已被斩首,此举大大鼓舞了楚军的士气。
楚国的兵卒,大多都有家室,被官府记录在案的,真成了逃兵,会连累家人。
因此,那些看到或听说告示的逃亡中的兵卒,大多重返前线,被接引进涿州城了。
短短几天时间,涿州城的兵力已经超过三万了,还有兵卒在陆续赶回来的途中。
在兵力方面,萧干确实没什么优势了。
但是,萧干曾凭借三万精兵破三十万楚军,打得楚军落花流水。
而现在,楚军勉强聚集三万残兵败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就算涿州城有十万楚军,萧干一样有信心破敌,没什么好担心的。
萧干只怕辽军没有了主心骨萧太后,他的身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有人趁机夺权,发生内乱,人心散了,他也就彻底地败了。
当务之急,是救出萧太后。
既然确定莲花山没有大军驻守,只凭区区三人,就算有特殊能力,也挡不住他的千军万马。
萧干决定亲自出手,将莲花山三个跳梁小丑彻底拍死。
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萧干派人将辽国隐藏的金库搬空了。
“只是暂时借来用用,待救出太后,一定归还,还奉上利息,各位也会成为救太后的大功臣。”
萧干再召集军中一帮将领和贵族子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大家的合力之下,总算凑足了万两黄金。
第二天一大早,萧干带着耶律阿古哲和十余名高手,赶着三辆装满金银的马车,往莲花山而去。
马是神骏异常的汗血宝马,萧干带在身边的高手也都是觉醒者,个个实力非凡,散发着滔天的威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莲花山下。
老僧还在,盘坐在路边默默地念经,却并没有菩提树拦路。
萧干望向耶律阿古哲,目露询问之意,那意思是说:
“菩提树呢?”
老僧不按常理出牌,让耶律阿古哲暗中抹了一把冷汗,万一被萧干误会他贪生怕死,故意编造什么菩提树拦路,被军法处置,那就太冤了。
总算老僧人还在,还有一线生机,耶律阿古哲问道:
“大师,你的菩提树呢?你为什么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劝阻我们上山?”
“阿弥陀佛!”
老僧喧了一声佛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笑道:
“施主能活着下山,证明山上的盗匪并非穷凶极恶之辈,是老衲多虑了。
你们一行人实力非凡,有备而来,显然胸有成竹,自然无需老衲指点迷津了。”
老僧的话,证明了耶律阿古哲并没有说谎,让耶律阿古哲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萧干背负双手,沐浴朝阳,周身都带着一层神圣光彩,双眉微扬,冷声道:
“既然不为提醒我等,秃驴为何在此拦路?”
萧干早就认定莲花山一僧一道一俗三人是一伙的,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让敌人狗急跳墙,伤害萧太后,他真的想直接干掉老僧。
虽然暂时留下了老僧的性命,萧干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对老僧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了。
老僧不以为忤,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容,道:
“有一句话,老僧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最受不了老僧假惺惺的样子,萧干大怒,厉声叱道:
“死秃驴,有屁就放。”
老僧说道:
“施主有鸿鹄之志,而今时来运到,鲲鹏展翅,冲霄而上之日不远了。
我佛有好生之德,施主如果能秉承一颗仁心,少造杀孽,老衲愿做从龙之臣,追随左右,一起建那不世功业。”
老僧一番话还真是神转折,差点闪了萧干的老腰,让他转怒为喜,笑骂道:
“死和尚,你要追随本将军就直说,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对于老僧的一番话,萧干还是将信将疑的,不过,老僧还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萧太后只是萧干的踏脚石,待他站稳脚跟,拥有足够的实力,未尝不能南面称尊,君临天下。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话不能随便乱说,以免引来萧太后的猜忌。
还好,这次带在身边的,除了耶律阿古哲外,都是心腹,有血誓约束,不用担心背叛。
萧干笑道:
“老和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想追随本将,可以跟随本将,本将不会亏待你。
只不过,有些话不能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老僧微笑道:
“为了引起施主的注意,博个功名,老衲口出狂言,还请萧将军恕罪。”
萧干拔刀,挥刀,耶律阿古哲满脸惊愕的脑袋飞了起来。
耶律阿古哲到死都不明白,老僧已经证明了他的清白,为什么萧干还要杀他?
萧干笑问道:
“大师,本将的手段是不是残忍了一点?”
老僧知道,萧干杀耶律阿古哲,而不是杀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杀人是为防老僧的惊人之言为萧干带来灾祸,也是为老僧消除后患,道:
“将军杀伐果断,有大将之风,老衲佩服。”